前篇:一箭位于心口位置,一箭位于腹部
此次祭祀大典在皇家寺庙举行,由太子代由陛下祭天。
只是,祭祀大典开始没一会,穿着僧袍的僧人转瞬化为了刺客朝太子而去,幸得太子妃所救太子无大碍,只是身中两箭的太子妃这会正危在旦夕。
麓梵行宫,宫女们捧着血染的盆进进出出。
太子萧锦城拽住一个宫女的袖子,不无焦急问道:“太子妃情况如何?”
端着盆的宫女先是恭敬行礼,然后如实汇报里边情况:“回禀太子,太子妃中的两箭,一箭位于心口位置,一箭位于腹部,情况不是太好。”
手指松开,萧锦城放开宫女,脚下踉跄后退几步,瞧见这一幕的还以为他是接受不了这个坏消息,实则眼眸微垂的他此时此刻满心满眼都是高兴,两箭,若是要不了余秋瞳的命,算她命大,不过另外一箭也会让她从此不能生育,身为太子妃,怎么可以没有子嗣呢。
这样一来,余秋瞳从太子妃变为良娣是迟早的事,余英杰那个老东西也不能说什么。
惊险十足的几个时辰过去,一直到天黑,余秋瞳的命总算是保住,只是从此不育,萧锦城正虚情假意坐在床前安抚泪流满面的她,直到她沉沉睡过去才离开,说是去忙着查刺客的事。
夜深人静,待万物陷入沉睡之中。
一个黑影出现在余秋瞳的院子里,悄无声息进入里间。
行至床边,看到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煞白就连睡觉都蹙着眉的余秋瞳,萧意之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熊熊烈火在燃烧,这就是她所谓的不爱,这就是她所谓的让他相信她,为了萧锦城还真是辛苦了她同他周旋这么久。
中篇:真的,不止一次,他想掐死她
睡得迷迷糊糊中,察觉两道冷冽无法忽视的视线,余秋瞳睁开眼,只见萧意之整个人隐在黑暗中,烛火也只能点亮他比女人还要精致的下颌,不能再多了。
“萧意之,你大半夜的站那,是想吓死我么?”瞧他满身戾气寒气的,怕是误会了什么,要知道这祖宗难哄的要死,没等他说话,她赶紧捂着胸口靠坐起来,“中箭是真,不过腹部是假,心口位置也偏离的不少,是我让秦太医故意说谎的。”
重活一次,她可不会让萧锦城如愿,计中计而已。
见他还站那一动不动,跟要吃了她似的,余秋瞳吃不准他几个意思,装疼道:“萧意之,你赶紧去找秦太医给我拿点止疼药,好疼。”
纂着余秋瞳的下巴,萧意之恨不得捏碎了,得知她徘徊生死之际,他竟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爱他,而是只想她活着,他何尝这么卑微过,眼底满是腥红。
她到底哪里好了,就是个小骗子,骗了他的心,转头就嫁给了萧锦城。
掉进池塘醒来之后,骗术更高了,就连他的身也不放过。
真的,不止一次,他想掐死她。
“意之。”余秋瞳双手抱住他的腰,“我爱你。”
前世,是她猪油蒙了心看不见他的好,只看到他的坏。
“你爱我却嫁给他?”
“你爱我却不顾生死替他挡箭?”
“余秋瞳,你说你爱我,你叫我怎么信你?”
垂眸,萧意之盯着她看,死死的。
忍着胸口的疼,余秋瞳双手攀上他的脖颈,附在他耳边道:“那晚的人是我。”
那晚萧锦城给他和六公主下药,企图以乱伦的罪名让陛下将他终身囚禁起来,而前世,他也是因为这开始筹划谋反的,最后名不顺言不正坐上那个位置。
“再说一遍?”
余秋瞳将头埋在萧意之的脖颈间,从袖中掏出帕子塞到他手中。
看到帕子上绣着的那朵血染梅花,萧意之用指腹摩挲着,心里的那点不甘嫉妒烟消云散。
“萧锦城没碰过我,也不屑碰我。”重来一次,她唯一后悔的就是没能重生回到还没出嫁那会,如今只能顶着太子妃的头衔说爱他,在外人眼里是不容的,“意之,当初你要是抢亲该有多好,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世人所不容。”
他对她的爱,输在了不如萧锦城会装,不如锦城的温润如玉,他总是不许她这样那样,总是管着她,拘着她,不给她好脸色,久而久之,她便同他疏远了。
终篇:待一切结束之后,我带你去凉城
“伤口给我看看。”收好帕子,萧意之扶她坐下。
余秋瞳却是执意要个答案:“你还没回答我当初为什么不抢亲。”
“抢回来做什么,做仇人。”解开她的衣襟,萧意之没有任何杂念的瞧了瞧,好不容易缓和点的脸色,又暗沉了下来,“我看你现在是不怕死的很!”
就算是抢亲成功又能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父皇一个不高兴,拿他怎样是小,拿余家怎样是大,本就因为萧锦城娶她,父皇起了警惕之心,让人暗中查探朝中大臣动向,他要是再抢亲,让她被父皇冠上祸乱皇室的罪名,余家怕是要彻底完了。
“不这样,怎么让萧锦城放手去干,你怎么好抓他的小辫子。”
“用得着你一个女人冲锋陷阵!”
“好嘛,我错了。”余秋瞳拽紧他的手臂,“是他要杀我的,我不过是将计就计。”
前世也是因此,没过多久她被萧锦城贬为良娣,终于让他如愿娶了心爱之人。
被余秋瞳这么一抱,手臂贴着她的肌肤,萧意之眸色微深,伸手替她重新系好衣服。
“剩下的事你别管,安心养伤。”
“都听你的。”
打了个哈欠,因为失血过多,余秋瞳靠在他腰上昏昏欲睡。
萧意之褪下外衣扶着她躺下,手放在她后背轻拍着:“待一切结束之后,我带你去凉城。”
困意消散了一些,余秋瞳仰头看他:“你不坐那个位置吗?”
“那个位置有什么好的。”手掌盖住她的眸子,萧意之清淡道:“倒不如去凉城做个闲散的王爷,没事守守边关,远离京都的是是非非。”
“陛下会允许吗?”
“他会的。”
父皇没想这么早退位,可是萧锦城和其他人显得有些急不可耐,总不能把他们全杀了,那么就只能由他逐一帮父皇解决,好让父皇再培养一个皇位继承人。
他志不在皇位,父皇是知道的,哪怕不愿,有母妃临终的遗言,他也不得不放他走。
“意之。”
“嗯?”
“能这么喊你,能听到你应我,真好。”
前世被太子妃诬陷临死之际,她有听到他喊她名字,只可惜没能睁眼看他最后一眼,自从成为太子妃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听说他去了凉城,只是偶尔回京都。
“睡吧,我会一直在。”
“嗯。”
两个月后,陛下病重,欲传位给六皇子萧意之,太子逼宫事败被废,囚禁在东宫,所有参与的皇子大臣,罚的罚,杀的杀,而余将军护驾有功,上交兵符,并向陛下请辞解甲归田,其长子接替他的位置,警惕父训,在皇权争斗时保持中立。
萧良娣病逝。
六皇子萧意之自请去凉城守卫边关。
后来,听人说,六皇子在凉城娶了媳妇,还安了家。
再后来,又听说,六皇子喜得一对龙凤胎。
总之,陛下上了年纪后,有心传位给六皇子,六皇子无心接,回都不回京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