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网·海报新闻记者 李欣 实习生 陈孟晗 菏泽报道
她的故事在厚厚的卷宗里流淌,她的青春在调解沟通中绽放;她用坚定的信念捍卫少年人生,用温暖的爱书写法官柔情;她用真情解开他们的心结,用公正赢得群众的信赖;她向法而行,行而不辍,她就是菏泽市中级人民法院少年审判庭的庭长于莉。
少审工作是一个特殊的领域,既要让少年犯明白自己的罪责在哪里,让他们认罪悔罪,同时还要让他们知道向哪个方向去改正,所以多年来,于莉坚持不为了办案而办案,把少审工作向庭前,庭后和庭外延伸。
让花骨朵们沐浴法治阳光成长
作为一名从事审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法官,15年来,于莉处理了800多件令人扼腕痛惜的未成年人犯罪案件,所以她更知道想要未成年人健康的成长,不仅是要惩罚犯罪,重要的是怎么样才能预防犯罪,不让孩子们误入歧途,于是,她积极参与普法行动,中小学校、繁闹市场、社区家庭,处处都留下她阐释与宣扬法治信仰的身影。
她在做好审判的同时,坚持用法律守护童年,让未成年人接受到法律的洗礼,不再因一时贪念误入歧途犯下大错;她给予不敢绽放的“花骨朵”勇气和力量,让她们不再因受到伤害后不懂得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而失去人生的方向。
她先后参与创办了菏泽市4家青少年法治教育基地,担任4所中小学法治副校长和菏泽市“关爱明天、普法先行”宣讲团成员、齐鲁护航行动讲师团成员,这些年,在办案之余,从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从农村到城镇,从面对面到疫情之后的网络直播,她已经讲过一百多场法治课,邀请师生旁听案件审理50余次,指导学生举办“模拟法庭”30余场次,受教学生多达60余万人次。
疫情防控期间,她又开启了新的法治宣传新模式,通过大众网、新浪网、快手等新媒体,针对如何预防青少年犯罪、提高青少年安全防范意识作《关爱青少年,从现在做起》《民法典与少年的你》等法律直播宣讲,观众达10余万人,有效提高了青少年的法治意识。
“但凡一个孩子能听进去,可能就能挽救一份人生。”她说。
今年,她又提出了新的想法,“我想提出一个针对女童的保护计划,集社会之合力,守护这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纠正他们人生的方向盘
作为一名法官,要让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面对大量的刑事案件,于莉思考最多的是处罚和保护的辩证关系。“让法律带着温度,彰显社会关怀”,是她法官生涯不懈的追求。
2017年,于莉审理了一个非法提供信用卡罪的案件,被告人是来自扬州的未成年学生,因听信别人所谓的“你找几个同学办理信用卡可以挣得零用钱”,将同学办的信用卡及信用卡信息提供给诈骗团伙使用,并获得130元收入。但实际上,该犯罪团伙通过中学生以这种方式获取多人的信用卡信息,用以进行诈骗等违法犯罪行为,造成严重后果。最终,被告人因贪念小利,被犯罪分子利用实施上述行为,自己也承担了法律责任,一审被判处有期徒刑3年。
在对案件进行深入了解后,于莉认为不能机械地对案件进行判断,要衡量被告人的犯罪动机进行综合研判,而这个被告人并无诈骗的主观犯罪动机,而是由于想贪小便宜才造成未预料到的后果,有罪但罪不至此,为了拯救这个少年,让他走回正常的人生轨道,于莉让该少年的父母来到菏泽,并向少年所在学校发函,让班主任对该少年进行客观评价;与少年所在村委会进行联系,详细询问该少年平时表现,了解他的家庭状况;并多次与扬州市司法局进行联系,围绕该案件进行沟通交流。最终二审时,被告人被改判缓期五年执行,后被告人在缓刑期间因表现良好被特赦。
“上上周我们去扬州做回访,这个少年如今已经结婚,孩子也快要出生,他回到了正常的人生轨道。”谈及此,于莉欣慰地说。
将孩子们引向光明的未来
“在判决之后,工作还要继续进行,一个案件的审判虽然结束了,但是很多工作才刚刚开始。”于莉说,“这些失足少年都是折了翼的天使,只要帮他们将翅膀修补好,他们就能重新飞翔”。
2018年8月,于莉审理了“学生赵某打伤饭店保洁员”故意伤害案,17岁的高一学生赵某在同学聚会时因呕吐吐到了保洁员身上,二者发生了矛盾争吵起来,赵某将店员打成轻伤,一审被依法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事后,赵某非常后悔,案件上诉到菏泽中院,于莉认真研究了卷宗后决定开展实地走访调查。“孩子刚上高一,绚丽多彩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被判刑的污点可能直接葬送这个孩子的一生,我必须慎之再慎。”她说。经过深入调查,于莉了解到赵某在学校一直表现良好、成绩优异,属于激情犯罪。
经过调解,被害人提出十几万元的赔偿诉求,但赵某家境贫困,家里有残疾的父亲和务农的母亲,还有弟弟妹妹,实在拿不出这些钱,就这样,于莉奔走于被告人和被害人两家之间,先后调解26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开车带着少年一家去被害人家里道歉,并给他们说明实际困难情况。最终,双方达成民事调解,赵某二审被改判缓刑,赔偿降至27000元,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为让他重拾信心,她一次次回访帮教,像邻家姐姐一样对其进行开导,帮助赵某重返校园。
在于莉看来,如何挽救一名失足少年往往比审结一起案件重要得多。她记录每一个被判处缓刑的少年犯,并对所有被判处缓刑的未成年人进行回访帮教,定期回访考察,建立帮教档案,通过各种方式帮助失足少年在改造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努力让他们感受到来自社会的关爱和温暖,促使他们能够重新回归社会。
这一路走来,虽然很辛苦,有时候还不被人理解,但当她看到曾经懵懂无知的缓刑犯成长为阳光少年,看到一个个问题少年实现了“浪子回头金不换”,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她帮教过的少年犯,已有10余名考上了大学,20余名走向了工作岗位,于莉总说:“看到曾经走过弯路的孩子一步步成为社会所接受的人,我们少审法官便深深感受到自己工作的价值。”
一盏灯照亮了无数个深夜,于莉伏坐在书桌前翻阅卷宗、研究案情、研读判例、书写文书、做宣讲材料……节假日和下班后的办公室总是有她忙碌的身影,朝赴霞光、夜披星光也是她的工作常态。
这些年来,她先后在《山东少年审判》等法律专刊发表专业理论文章10余篇,积极参与最高法院司法解释和最高法院、省法院课题调研工作,2019年被评为首届“全省法院审判业务专家”,不断延伸着自我的高度与广度。
她的工作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先后被评为全国优秀法官、全国三八红旗手、山东省人民满意的公务员等荣誉称号。
“这些荣誉只代表以前的工作,不代表以后的工作,它们更像是一种责任,激励着我往前走、做更多。”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