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一个诸侯国,从建国初期“筚路蓝缕”,发奋图强,到后来拓疆称霸,“问鼎中原”,许多故事都发生在保康、南漳、宜城一带。楚国的都城曾设在今宜城市境内。秦将白起修百里长渠、水灌楚都的故事,也发生在南漳和宜城一带。
问鼎中原
传说夏禹铸造九鼎,代表九州,作为国家权力的象征。夏、商、周三代以九鼎为传国重器。谁得到天下,谁就据有九鼎。
有一次,楚国讨伐陆浑戎(一个迁徙到洛阳附近的西北游牧部落),到达洛阳附近,在周王朝的都城郊外阅兵,以示军威。周定王知道楚国的实力已超过王室,为让楚国不惹是生非,便派王孙满去犒劳楚王。
宾主坐定,楚庄王弦外有音地问:“听说九鼎是件宝物,但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向您请教,九鼎是什么样子?有多重啊?”
王孙满知道庄王话中有话,于是不紧不慢地回答:“九鼎的形状与大小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君王的德行。”
楚庄王傲慢地说:“您不要用这来搪塞我,楚国只要销毁刀剑上的刃,便可以铸成九鼎。”
王孙满说:“啊呀,君王忘记这些了吗?过去虞夏昌盛时,边远的国家都来朝贡,让九州的长官进贡金属,铸成九鼎,并在九鼎上刻上许多山川景物、奇禽异兽,教人民知道神物。所以,当人民进入川泽山林时,不会碰到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妖魔鬼怪也都会远离。因此能够上下和谐,受到上天的保佑。夏桀昏乱,鼎迁到商朝,前后六百年。商纣暴虐,鼎又迁到周朝。如果天子道德高尚,鼎虽然在天地之间很小,却重得移不动;如果天子道德败坏,鼎即使再重也容易移动。过去,周成王把九鼎安置在郏鄏(周朝东都,今河南洛阳),占卜说可以传三十代,立国七百年,这是上天的意旨。如今周王室虽然衰微,但上天的意旨难以改变。问鼎轻重,确实不可以啊!”
楚王见王孙满说得有理,这才撤军回国。
(春秋·左丘明《左传》王孙满对楚子)
一鸣惊人
楚穆王逝世,不满二十岁的楚庄王熊旅即位。庄王理政三年,既不发布政令,也不治理朝政。右司马伍举来到庄王驾前,对庄王说:“我听到了一个谜语,猜不出来,想请教一下大王。”
楚庄王说:“请讲吧!”
伍举说:“有一只鸟停驻在南方的阜山上,三年不展翅,不飞翔,也不鸣叫,沉默无声,这是什么鸟呢?”
楚庄王是个聪明人,他立即听懂了伍举的话中之话,说:“三年不展翅,是为了生长羽翼;不飞翔、不鸣叫,是为了观察民众的态度。虽然还没飞,一飞必将冲天;虽然还没鸣,一鸣必会惊人。你放心,我知道了。”
半年以后,楚庄王亲自听取朝政,被废除的政令有十项,被启用的政令有九项,诛杀大奸臣五人,提拔隐士六人,国家得到大力整治。后来,他带兵讨伐齐国,在徐州大败齐军,在河雍战胜晋军,在宋国聚集诸侯,实现称霸大业。
庄王不因小事而妨碍大事,所以能有大名声;没有过早显露自己,故此能有大功绩。
这说明:最大的声音我们往往听不见,最大的形象我们往往看不见。沉默有时比怒吼更具有震撼力,暂时的不作为是为了有更大的作为。
(战国·韩非《韩非子》喻老)
楚巴败邓
这是史书记载的发生在襄阳的第一场战争。
巴国是地处长江上游的一个姬姓小国,国都江州,即今重庆江北区,因与邓国闹过矛盾,就请楚国从中调停,从而与邓国和好。
鲁桓公九年春,巴国派特使韩服到楚国。楚国派遣使臣道朔带领韩服一道出使邓国。道朔和韩服走到汉水北岸邓国附庸国鄾国时,遭到鄾国人的袭击,抢去了他们携带的礼品,杀死了道朔和韩服。楚武王得知此事后,十分生气,派大夫薳章为使臣前往邓国,让邓国查处此事,但遭到了邓国的拒绝。
楚武王闻讯大怒,于当年夏季,派大将斗廉率领楚、巴联军征伐鄾国。鄾是邓国的附庸国,位于邓国与楚国之间,都城在今湖北省襄阳市襄州区的张湾一带。楚、巴来侵,鄾派人向邓国求救。邓国就派遣大将率领邓军前去抵抗楚巴联军。
邓军与楚巴联军经过三次交锋,不分胜负。后来,斗廉用计谋将巴军列为横阵和邓军交战,并令楚军伪装败退,邓军不知是计,穷追不舍,结果,遭到楚巴联军的夹击,邓军招架不住,大败。于是,楚巴联军乘势灭了鄾国。
楚巴与邓之战,是春秋时期运用后退包围战术取得胜利的典型战例。邓国经过与楚巴之间的这场战争,不仅损兵折将、元气大伤,而且失去了附庸国鄾国。
(春秋·左丘明《左传》桓公九年)
噬脐何及
楚文王要经过邓国去讨伐申国,邓祁侯对将士们说:“这是我的外甥。”下令敞开道路,让楚军通过,并且热情地宴请了楚文王。
祁侯的三位大夫骓甥、聃甥、养甥,深知楚文王的野心,极力劝说邓祁侯,待楚文王前来问候的时候,趁机把他杀掉,以绝后患。
祁侯念及亲情,不肯答应。
三位大夫焦急地说:“灭亡邓国的,一定就是这个人。如果不及早打算,以后你就会像想咬自己的肚脐一样,无法做到。请你赶快对他下手吧,除掉他,这就是机会啊!”
忠厚的祁侯说:“哪有舅舅杀外甥的道理?那样做,人们将会唾弃我们,不再与我们打交道了。”
三位大夫极力劝说:“如果你不听从我们三人的话,或许社稷没有猪羊做祭品了,你还能有其他的宴会赐给别人吗?”
祁侯还是不听他们的劝告。
楚文王灭申返回时,果然偷袭了邓国。让邓国损失惨重,元气大伤。十年后,楚国再次大举进攻,灭掉了邓国。从此,邓国不复存在,成了楚国的一个城邑。
(春秋·左丘明《左传》庄公六年)
卞和献玉
卞和在荆山得到一块璞玉,一心要献给国家。
卞和献玉(资料图片)
他来到京城,把璞玉献给楚厉王,厉王使人验看,说是石头,认为卞和有欺君之罪,就砍掉了他的左脚。
武王即位,卞和再次到京城献玉,武王让人查看,仍说是石头,砍掉了他的右脚。
等到文王即位,卞和抱着璞玉哭于荆山下,三天三夜,眼中都哭出血来了。
文王听到消息,派人去问他为什么哭。卞和说:“我之所以哭,不是因为我失去了双脚,而是因为明明是宝玉,却被人说成是石头;明明是忠心耿耿报效国家的人,却被说成是骗子。这就是我悲痛的真正原因。”
文王使人剖开璞玉,果然得到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遂命名为“和氏璧”。卞和因为献玉有功,被封零阳侯。但卞和没有接受,仍然回家当他的农民。
(战国·韩非《韩非子》和氏)
来源:《襄阳晚报》(2022年1月21日15版)
作者:凡夫
编辑:高苑
校对:黄瑜
审核:杨明阳
终审: 蔡建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