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一年,朱元璋在凤阳开工建设,修建了明朝祖陵。项目完成后,他回忆起创业几十年的艰辛,不禁感慨万千。为了警示后人,让后人知道先人来之不易,他亲笔题词《御制皇陵碑》。本文对朱元璋称帝前的经历进行了全面的回顾和总结。朱元璋所写的诏书,多是沉着冷静、故作姿态的官文,但仅此一句题词,就可以说是道出了他的真情实感。
《御制皇陵碑》中提到,朱元璋的家庭出身贫苦,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他靠父亲为地主当佃农谋生。一场瘟疫,64岁的父亲、59岁的母亲、哥哥相继病逝,大嫂也无计可施回到娘家。顷刻间,朱家覆灭,只剩下二哥和朱元璋两个半儿女。当时连年天灾,“天上无雨,残蝗暴涨,村民缺粮,草木为食”。两兄弟连饭都吃不下,快饿死了。
那是元至正三年,朱元璋才十五岁。他的二哥比他大不了多少。面对绝境,两人都不知所措。二哥决定外出逃荒。弟弟朱元璋一同离开,只能自生自灭。“云兄往此,每度渡饥荒,兄为我哭,我为兄伤,天高云淡,泣心断肠,兄反去,哀远。”兄弟二人放声大哭,二哥终于离开了。转眼间,朱元璋一家四散,只剩下他一个人。
为了生计,他进了寺院做小沙弥,但不久就被赶出家门,不得不流浪江湖,沦为乞丐。彻底陷入了人生的低谷。几年时间,朱元璋衣衫褴褛,四处游荡,夜宿深山破庙,白天乞讨为生,像一只无人问津的蚂蚁一样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艰难求生。可以说,从朱元璋出生到二十岁,这个世界给他的只有恶意,他感受不到一丝亲情和温暖。这段炼狱经历,不仅让他练就了钢铁般的意志,更让他冷血无情。在他的潜意识里,甚至形成了仇恨社会的复仇性格。
成为皇帝之后,天下最强大的皇权就掌握在了他的手中。他那病态的性格,就像一只出笼的猛虎,张牙舞爪。几十年来,他所遭受的折磨和痛苦加倍加倍。于是,朱元璋成了一个暴虐嗜血的魔王。历时十几年的英雄屠杀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引发和形成的。然而,杀戮只能给他带来一时的满足,并不能解除他心中的压抑。恍惚间,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却找不到合适的解脱方式。
朱元璋挥舞屠刀,大肆杀戮大臣,引起朝野怨声载道。不少有识之士都意识到,再不让他收手,恐怕等不到下一任新皇帝登基了。朝廷官员和武将所剩无几。大明王朝将因此大损,朱元璋也将万劫不复。第一个劝说他的人是他的心腹大将曹国公李文忠。他不仅战功卓著,而且与朱元璋还有一个侄舅舅。再加上太子朱标和马皇后都劝过他,他却充耳不闻。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一本古老的经典《道德经》,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仔细研究了一下,对《道德经》做了一些注释和评论,还有很多自己的经历。被后人编纂成书《大明太祖高皇帝御注道德真经》。读完《道德经》,朱元璋最大的收获就是意识到了自己之前行为的极端,唤醒了内心深处残留的良知,放下了屠刀。他自己供述:“见经上说:民不怕死,何以怕死?当时天下初定,百姓顽污。虽有十人早弃墟,晚有百人,犹行。若是如此,经上不该有言吗?吾舍死刑,囚之,如果不超过一年,我会减少我的恐惧。”《道德经》中,“民不怕死,何以怕死”让他停止了杀戮,心中莫名的不安和恐慌也随之缓和了下来。
参考史料:《明史》、《大明太祖高皇帝御注道德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