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永登地方历史文化研究学者作品系列展播：
苦水民间三大文化之一：苦水二月二龙文化
作者：周厚澎
龙文化的内容，从民俗学角度来说，大致概括为两类：官方和民间。在这两种不同性质的文化中，都显示出了各自的独树一帜的个性。官方重于世俗之人格，民间则强调虚妄的神格。
在永登，在有“玫瑰之乡”之美誉的苦水，龙文化的崇拜已有六百多年的历史。在陇原大地上可谓是历史久远，独树一帜中堪称陇原一绝。这便是以苦水二月二社火为标榜的龙图腾崇拜文化。苦水二月二社火，以龙图腾崇拜文化为主，其次融合了太平鼓表演艺术和高高跷表演艺术等众多的民间表演艺术，以民间自发的名义，形成了“文化在民间，艺术在民间”的民俗民风里神秘丝路荣光。奠定了西北农耕文化的丰富多彩的历史积淀。从而形成了苦水二月二龙文化，李佛文化，玫瑰文化三大苦水民俗文化。在苦水有三足鼎立之局势。然从这三大苦水民俗文化中推论历史的渊源上来说，苦水二月二龙文化是农耕文化的民俗积淀，李佛文化是本土名人的崇拜情节，玫瑰文化是农耕经济的实业振兴。从而定义：苦水二月二社火是由龙图腾崇拜文化构成了灵魂主题，在农耕文化里开拓出了对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无限寄托企盼的民俗民风。
关于龙，中国最早的文字学书《说文》就有：“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风而登天，秋分而谮渊。”的描述。在龙的分类上，《广雅》中有这样记载：“有鳞曰蛟龙，有翼曰应龙，有角曰虬龙，无角曰螭龙，未升天曰蟠龙。”由此可见，中国神话中的龙，并非是古生物学中的爬行动物。而是一种幻想中神异变化动物。
马头，鹿角，蛇身，鸡爪，构成了中华民族的最高图腾——龙。在封建社会里，龙的纹图只是局限于皇室宗族。而皇帝都把龙作为象征自己的标志和化身，自命为“真龙天子”。以“君权神授”统领权力为象征，以龙行天下为号召，来统治整个国家。例如宋朝的赵宋统治集团，把晋阳叫做“龙城”，认为系舟山为“龙角”，龙山，天龙山为“龙尾”，晋阳正是这条蟠龙的中心，故常有“真龙天子”出现，而北齐的高欢，唐朝的李渊，五代后晋的石敬瑭，后唐的李存勖，都是从晋阳起家而称帝的，正因如此，赵宋统治集团怕有人与他们争夺天下，竟于太平兴国四年五月十八日放火焚烧了“龙城”，使晋阳城成为废墟。因此，在中国，凡是后世有英雄出现，尤其是帝王将相，他们所居住之地便被上了极其神秘的龙脉文化。
据史料记载：在中国各代王朝中，除明太祖朱元璋是从东南开始完成统一大业外，其余如秦汉唐宋诸朝，均是从西北兴兵的，然后一统天下的。因此在明太祖朱元璋的眼里，北方多出“真龙天子”，为使明朱统治集团的“江山社稷”长久，便让军师兼堪舆家的刘伯温出谋划策，以图疆土永固。然在刘伯温这个堪舆家的观点来看，判断一个地方是否出“真龙”，就是先考察这个地方是不是一个风水宝地。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是否有山脉地形的“龙脉”。
而在中国历代的堪舆家的思想认为是：中国地大物博，之所以会出现帝王将相，是源于“成事在西北”的这一观点。而这条规律性是源于西北的山形土脉造就的。苦水川的山形地脉却是黄土高原祁连山脉雄伟浑厚而占优的典型代表。而中国传统的风水术，用形象思维的方式，将逶迤奔腾，连绵千里的祁连山称为龙脉也是不足为奇了。
元末明初，自江南迁移而来的移民，在今苦水镇苦水街村的地方，大兴土木，营建城堡。据苦水民间这样传说：苦水堡的建筑是以龙脉文化为基调的。一个地方是否秀丽，是以一个地方的山形地脉为依据的。苦水街的地形是苦水川的中心地带，而东西两山相依相偎，恰是两龙之像也。苦水堡的建立，却是精心设计勘察而成的。两龙戏一珠，这就是苦水堡的龙脉灵气。
苦水龙文化的起源是在明朝。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自称是“真龙天子”。所以在全国尤其以龙文化为倡导，而苦水的第二次大开发是在明洪武十三年为标志，这就是苦水堡的筑建形成了苦水龙文化的起源。
风水术上所说的龙，本意上就是指山脉的动态气势。操作风水的第一步是“择脉寻龙”。于是，刘伯温到西北来“赶龙”，凡是山川秀丽之地，凡是有龙脉的山形土脉，均都进行挖掘破坏，使西北不再有龙脉，从而就不会出现帝王将相了。刘伯温来苦水后，发现了苦水是个风水宝地，并且是个有龙脉地方，于是将有两条龙迹的山脉破坏，寓示着在苦水这个地方上将从此不会再有帝王将相出现了。这在苦水民间俗称：“斩龙”。 至今，在今苦水街村东还有“斩龙岘”这一地名呢！“斩龙”之痕迹今犹可辨认。
于是，苦水便有了这样一个美丽的民间传说：很久很久以前，苦水东西两山有两条龙，一条黄龙在东山，一条青龙在西山，苦水川则是二龙戏珠的地方，苦水川因有两条龙的保佑而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们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明朝初年，刘伯温来西北赶龙，发现了苦水是个风水宝地。便施尽了法术想把黄龙和青龙赶到南方去。但黄龙和青龙都深爱着美丽的苦水川，不愿去南方。刘伯温大怒中采用了斩龙一法，即将黄龙拦腰斩死，又在黄龙的脊梁上炙了黄土堆，意味黄龙永世不得翻生。而西山的青龙急了，欲过庄浪河来救黄龙，却被庄浪河之水所阻挡，无法营救，刘伯温斩了黄龙又急忙跑到西山，又将青龙拦腰斩断，经过刘伯温斩了黄龙和青龙之后，苦水的东西两山的树木逐渐失去了生命，至直成为今日的荒山秃岭，而黄龙和青龙被斩之后，苦水川连续几年庄稼失收，瘟疫遍生，灾难频繁，人们这才意识到了斩龙脉以后的灾难。于是采用补脉气的方法，给龙治伤。为了使两条龙真正地“活”起来，经人们研究决定，每年农历“二月二”日，苦水堡的北街人扎上黄龙，南街人扎上青龙，开始闹社火。在领龙人的烟火中，两龙吞云吐雾，状似活灵活现。这寓示着苦水的两条龙重新复活了。从此以后，苦水川年年丰收，百业兴旺。这也就形成了一个亘古不变的乡村规矩：正月十五不闹社火，偏偏在“二月二龙抬头”日闹社火的习俗便一直流传下来了。
而在民间，龙的纹图形象也有光辉而又神秘的艺术世界。这常见于文学，戏剧，舞蹈，绘画，工艺，雕塑建筑均有其踪影，而且还常深入民间习俗。这尤其是在苦水二月二龙抬头的民间习俗里，留下了许多让民俗学者值得研究和挖掘的艺术文化宝藏。
龙作为喜庆吉祥物，一直被苦水人民奉行。在苦水民间，“龙”是能行云降雨的神灵。因此有龙王庙，用来祈求龙神调和风雨，以求五谷丰登。在明清时期的苦水民宅里，以龙文化的花车辕建筑木雕随处可见。在苦水民间体育和舞蹈也有以龙作道具的。这便是苦水二月二闹社火的龙灯表演。而最为称奇的却是苦水二月二龙抬头传承下来的龙文化民俗风情。
二月二，在苦水民间则作为龙的节日。从节气上讲，因为在二月二前后就有惊蛰这一节气的。惊蛰就是冬眠的动物都苏醒过来了，而龙是多种动物和多种自然天象组合而成的神物，所谓龙抬头，就是动物和天象在春天抬头了。云团，雷电，彩虹都是与雨水有密切相关的天象，龙就是行云布雨的神灵，惊蛰响雷，表明龙出来将把风调雨顺的好年景送于人间。从而形成了龙图腾崇拜文化。
由于龙文化受众的广泛，让苦水民间习俗也变得风情万种。“二月二，家家户户闹社火。”“二月二，不舞龙不闹社火。”的遗俗相传已久。至今，在苦水二月二社火表演的主会场——苦水街，当地人在农历二月二龙抬头这一天还有讲究“吃龙肉喝龙汤啃龙骨”， “吃炒豆子”和“接龙过龙身”之风俗仪式。而所谓“吃龙肉喝龙汤啃龙骨”是指在农历二月二龙抬头这一天里，苦水街的人们便要讲究吃龙须面喝头舀汤啃麻花子的。所谓的龙须面就是苦水人的臊子面，因臊子面细如丝，如龙须，有“龙肉”之称。喝头舀汤，是苦水饮食的一大特色，喝头舀汤讲究一个早字，所以多以早晨喝头舀汤为佳，头舀汤由山药，萝卜，粉条，黄花，豆腐，木耳，大葱等切丁烩成汤汁，头舀汤须加花饼食之，头舀汤因有粉条，有“龙汤”之一说。啃龙骨，就是制做炸麻花子食品。因麻花子形如龙身，并美其名叫：“龙骨”。有“啃龙骨”之一说。而“吃炒豆子”和 “接龙过龙身”之风俗仪式，却是咬春风俗和人们企求怯病禳福的民俗表现。
舞龙文化在苦水已有历史600多年，可谓是传承久远。而在苦水，有这样一个一成不变的乡俗：即在春节庆丰收太平的文娱活动民间讲究龙是不能出现的。龙的出现，却要在农历二月二这一天才能真正明正言顺地出现，因为在苦水，有“二月二，龙抬头，龙游山川，五谷丰登。”之一说。这是因为在旧时苦水的政治文化中心在苦水堡，农耕文化演变而来的民俗民风传承已成传统世袭主流文化，奠定了黄天厚土的文化沃土中心地带。这一点，正是苦水龙文化的主题和精髓。
在丰富多彩的苦水民间文学艺术创造中，龙的题材一直是为人们喜闻乐见的。由于苦水农耕文化的厚重与久远，形成了苦水农耕文化里的龙文化。在中国，凡是山清水秀，风景优美的地方，人们都认为是“藏龙”之宝地，或山川，或泉水，或城乡，或寺庙，其名都要命名个“龙”字。而在苦水，以龙命名的地方也鲜而屡见。龙溪村（今周家庄村），活龙山（周家庄村的东坪山），长龙山或曰龙首山（今苦水街的长山岭）斩龙岘（今苦水街的长山岭，西山，上新沟的天锡山均有斩龙岘之地名），龙王庙（今寺滩村和胡家村建有龙王庙）。由此可见，苦水龙文化的地域性还是有广阔的沃土的。
龙被视为象征战胜自然力的强大而神圣的力量，它能载神人乘云上天，也能帮助人们造福。龙的崇拜，作为政治工具，它成了一种凝聚民族力量的手段，作为意义符号，它又成了华夏子孙精神的纽带。而在苦水这个民俗独特的沃土上，龙却是一种先民遗传的图腾标志，更是一种人文关怀的民俗精神。苦水二月二龙文化，最为值得称赞的是：不偏重于自然，而是注重于人文。正是这一点，才是苦水二月二龙抬头社火一直长久地沿袭传承下来的基因。成为陇原大地上一支独秀的民间艺术文化奇葩。
苦水二月二龙文化，是与李佛文化和玫瑰文化并驾齐驱的三大苦水民俗文化。这三大苦水民俗文化，将使苦水民间文化艺术更加绚丽多姿，异彩纷呈。随着兰州太平鼓和苦水高高跷成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程之后，而这苦水二月二龙抬头民俗风情中的龙文化也将成为兰州乃至甘肃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程的重点。
“驾巨龙春风，遨游陇原大地。”腾飞吧！黄河水系里哺育的龙的传人，在这改革开放的春风里，团结一致，龙行天下。以龙的力量和气魄，发扬为人民造福的传统美德，用双手和智慧，把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搞上去。实现龙乘云上天的腾飞精神。也愿苦水二月二龙抬头民俗文化艺术像龙一样腾飞，再腾飞！
作者：周厚澎，字三可，周洲。号玫瑰街人，萱帽书院主人，永登民间大众称：周小吹吹。永登县苦水镇苦水街人，苦水周员外家第十六世孙，苦水周员外家文化的发起人。兰州椿萱养生服务有限公司负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