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报纸】《西城老干部》2022年第8期第四版

（来源：西城老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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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星空两地情

马铁汉

我国流传的古代神话往往来自文字记载或老人的口耳相传。要想目睹其形象的风采，谈何容易！然而到了每年阴历七月初七，人们遥望星空就能看到一副凄美的画面，那就是牛郎织女的两地生活。

牛郎织女的故事在我国流传久远，人们对其夫妻生活的有幸和不幸寄以钦羡和同情。一个人间性情纯朴的牛郎与天孙织女邂逅而缔结良缘并生下一儿一女，男耕女织，自给自足，这在古代社会中也算安居乐业了。但好景不长，事为王母发觉，威逼织女回宫。牛郎得金牛星帮助，肩挑儿女追至太空。王母用金簪划银河为界，只许每年七夕会面一次。牛郎织女隔河相望，感动无数鹊鸟。每年七夕便在银河搭桥，助二人相会。这一场景高挂天穹，千百年来，供人远眺。

牛郎织女的名字，最早见于《诗经·小雅·大东》：“维天有汉，监亦有光。跂彼织女，终日七襄。虽则七襄，不成报章。睆彼牵牛，不以服箱。”大意是天河水照人时，只有光不见影。织女反复的劳作都没织成合格的布。明亮的牵牛，都不能驾车。以天上星宿的有名无实，指责不合理的现象无处不在。诗中在反映诸侯与周朝的矛盾时，却提到牵牛织女星，但此时二星并无瓜葛，只是故事的雏形。

汉魏《古诗十九首》中，有“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时牛女相恋的神话已初步形成。

《昭明文选·洛神赋》注引曹植《九咏注》：“牵牛为夫，织女为妇，织女牵牛之星各处河鼓之旁。七月七日乃得一会。”文中将牛女二星人格化，并确立了夫妻关系，过着天各一方的两地生活。由于夫妻相会有了具体日期，故每逢七夕，人们遥望星空浮想联翩，逐渐丰富了神话的内涵。

汉代，每年七夕，皇宫庭院中都摆放瓜果、焚香祝愿。宫娥彩女们穿针引线向空中乞巧，希望能够从心灵手巧、勤劳织作的织女处获得智慧。直至唐代依然如此，而后流传民间形成习俗，称七夕为乞巧节。

清末，牛女的传说被搬上了京剧舞台，最初由老伶工王瑶卿在宫中演出，织女穿道装。梅兰芳演出时，吸收国画中仕女的造型，将织女改穿古装，与姜妙香（饰牛郎）、萧长华（饰嘎氏牛郎嫂嫂）首演于北京珠市口开明戏院。此后，许多剧团纷纷排演，剧目叫《天河配》或《牛郎织女》，并增添灯光布景，有的竟用真牛上台，形成每年七夕的应节戏。

在宁静、清朗的夏夜，遥望星空便可看到明亮的牛郎星肩挑一双儿女（即其左右的两颗小星）与织女星远隔银河含情相望的情景，让千百年来人们世代品味和凝视着这永恒的、看得见的古老神话……

在宣武红旗业大就读的那几年

（之二）

梁诒

我们1980年入学的这一届学生，大多都是被十年浩劫耽误了学业、又不甘于落伍的有志青年，大家身上似乎都有一种想要改变命运、有所作为的新锐之气，因而具有学习的主动性、自觉性和上进心。许多同学日后事业有成，成为了政府部门和企业的精英人物，如我的同班同学张文华、贺道容、马俊潼、吴庆欣、何永源、李书林等等。

在同学中，我印象深刻的是班长方明义。他年长我十余岁，入学时就40岁左右了，是我们班里年龄最大的学生。他沉稳且持重，认真且执着，内心火热又不太善于表达。他对班集体的事很负责，很上心，很主动，考虑问题细心周到，唯恐出现纰漏。对同学们也很关心，乐于帮助同学解决困难。我和胡惠敏（北京钢铁设计院）是班委，我们在他的带领下，会不时地碰碰头，议议班里的情况和同学们的诉求，再与班主任和学校反映。到了年节，我们三人还会骑着自行车，风尘仆仆地四九城奔波，去各位授课老师家中探望。他还不辞辛劳地牵头组织了全班的春游和秋游活动。我们毕业后的一些同学聚会，也经常是他主动召集的。他颇有兄长之风，是全班同学的老大哥。

当年业大聘请教师较为困难，教师更换很频繁，一门课程有时要换两三个教师。这些教师大多是从北京各高校请来的，水平不一，风格各异，对我们学生的适应能力是个考验。我记忆深刻的有这样几位老师。一位是教授中国现代文学史的周振杰老先生（北京师范学院），他约有六十岁上下，讲课提纲挈领，简洁幽默，深入浅出，清晰明了，很受同学们欢迎。记得他在讲授“五四”新文化运动时，重点介绍了李大钊、陈独秀、胡适等人的文化启蒙思想和文学主张，以及他们发挥的重要作用。当时我感到很新鲜，有一种还原了历史真面目的感觉，因为与文革中多年的宣传是迥然不同的。现在想来，八十年代的确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觉醒年代”。他是老北京人，住在牛街沙栏胡同的简易楼里，离我家很近。我曾就论文写作中的问题登门请教，他非常热情地给予指点，并且给了我许多鼓励。

一位是教授外国文学的王珊先生（北京师范学院），她约有五十多岁，个子不高，很精干，说话有南方口音。她讲课水平很高，每堂课所讲都像是一篇完整的、精致的文学大作。对作家、作品、人物剖析入里，深刻而且严谨，表现出深厚的功力。她主讲的是十九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在课堂上，她把那些似曾相识的世界文豪生动、具象地介绍给我们，有被誉为“俄国文学之父”、满腹才华却死于非命的普希金，有最具有时代敏感性、在作品中不断反映社会新现象、新问题的屠格涅夫，有再现了整个地主贵族世界的衰朽与没落的果戈里，有创作了无与伦比的俄国社会生活图画、登上了世界文学高峰的巨人托尔斯泰，还有世界闻名的短篇小说巨匠、卓越的文学改革家契诃夫。她带领我们进入世界文学辉煌的殿堂，领略一个个大师的风采、一部部名著的魅力，从而带给了我强烈的心灵震撼与艺术感染。每次上王老师的课，我都不停顿地、紧张地记笔记，想要把她讲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唯恐遗漏了哪一段精彩的论述和重要的观点。从她那里，我进一步学会了缜密的分析、逻辑的思辨和严谨的语言，也叩响了文学评论的大门。可惜她只教了不到一个学期，就再也没有露面。

一位是教授文学理论的黄一宁先生（北京大学），这位先生的容貌、特点，我已经记不得了，但我清清楚楚记得的是，在一次文学理论的考试中，他所出的一道考题。试卷的最后一道题，分值20分，黄先生出了一道复习内容以外的活题，用文学理论分析一个笑话：托尔斯泰和高尔基看到一个绅士殴打人力车夫，车夫不敢反抗。托尔斯泰的反映是指出绅士的“暴力和不人道”，高尔基的反映是狠狠地打了绅士一顿，并且鼓励车夫勇敢地进行斗争。这道别出心裁的活题，给大家制造了很大的困难，全班同学普遍回答得不理想，我也分析得很牵强。以往文学理论的考试，我都能拿到99、98的高分，这次只得了88分，我十分沮丧。后来黄先生说，最佳答案应该是从世界观对作家的影响来分析。由此，我深深地记住了这位先生和这道考题。

再有就是我们最后一任班主任贾文瑞老师，那个瘦瘦的、戴着眼镜的女老师。她快人快语，热情直率，待人真诚，对同学们反映的问题、提出的困难，不推诿，不拖拉，都尽力帮助解决。她对工作认真负责，积极主动，很好地履行了班主任的职责，护持并且陪伴着我们圆满地结束了红大的学业。

采槐米

齐力书

每当盛夏，我坐在茂密的国槐浓阴下，望着密叶丛中那一串串像小米粒似的青绿色的花蕾，浮想联翩，小时候采槐米的情景一下子出现在了眼前。

1945年，随着日本鬼子的投降，我们村解放了。第二年，县里把我们小学改成了乡完全小学。按当时的教育制度，小学分为初小、高小两级，既有初小又有高小的学校才称作完全小学。上级给我们派来了老干部当校长，又派来了两位解放军当老师。我记得男老师姓白，会讲故事，给我们讲了好多八路军打仗的故事，我们听得入迷，在心中树立起了解放军的英雄形象。女老师姓于，能歌善舞，教我唱歌，扭秧歌，演活报剧。我们开始了崭新的学习生活。

一天校长对我们说，交给你们一个政治任务，大家都愣住了，政治任务是什么任务呀？我们小孩子还能完成什么政治任务？校长看了大家一眼，笑着说：“采槐米。”大家一下子都笑了起来。槐米就是槐花初生时像米粒状的小蓓蕾，我们经常采着玩儿，采槐米算什么政治任务呀？校长看着大家疑惑的神情，解释说，咱们军队的军装要由灰色改成绿色，槐米可以染出草绿色，是最好的染料。改装需要这种染料，所以，上级号召我们采槐米，支援部队换装。并说，上缴一斤干槐米，还奖励一斤小米呢。我们听完十分兴奋，没有比为英雄们服务更高兴的事了，更何况校长说支援军队建设就是干革命呀，我们都能干革命了，心中充满了自豪感。再说上树爬墙本来就是农村男孩子的拿手好戏，平时还树上树下的玩，何况现在是干革命呢！

学校把我们组织起来，白老师负责男生，于老师负责女生。男生上树采摘，女生在树下捡拾整理，家长们则帮我们制作出了各种各样的采摘工具。

采摘工作开始了。午饭后，满街都是拿着采摘杆的孩子们。国槐树上四处传来了孩子们的笑声和叫声。我们爬上高大的国槐，或坐在树杈上，或骑在树枝上，把采摘杆伸向枝头那一串串的槐米，每采下一串儿就高兴地喊“一串”，“又一串”！女同学们则在树下捡拾，大声喊着“太棒了”鼓舞情绪，并不时提醒着树上的男同学注意安全。在盛夏的骄阳下，孩子们一个个专注地寻觅着枝头一串串槐米，选择着采摘的对象。槐米则一串一串地落在地上。快到上学的时候了，我们才提着采摘的一筐筐槐米送回家去。

国家收购的槐米是干槐米。这干槐米不能在太阳下晒，必须在通风的地方阴干，还必须干透，不能有一点水分。这项工作就要由我们的女同学来完成了。她们每天放学后，回到家里把花柄上的小花蕾一个个地摘下来，挑出混在里边的小枝碎叶，然后把它放在干净又通风的地方晾起来，并不时地进行翻动，使它们干得均匀。

我们放学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蹲在晾着的槐米旁边，看着那一颗颗像小珠子般的槐米，笑着，乐着，不时地用手搅动一下，直等到妈妈叫吃饭了，才恋恋不舍地走开。

交槐米的日子到了，小孩们由大人陪着，提着大包小包的槐米，说着，唱着，蹦着，跳着向村公所走去。提着碧绿碧绿的槐米进去，提着金灿灿的小米回家。

学校还专门召开了采槐米总结表扬会，对积极参加采摘活动的同学颁发了奖状。当我们拿着一张张奖状回到家中，家长们个个眉开眼笑，夸我们这么点儿年纪就为革命作贡献了，不得了啊！然后把奖状贴在屋子正中的墙上，作为永久的纪念。

一晃七十多年过去了，现在想起这件事，我心里还充满自豪。

八一建军节抒怀

刘楠

南昌枪响战旗红，

席卷锤镰唱大风。

井冈燃星原野骤，

延安灯塔里程丰。

长江横渡金汤破，